我有明珠一颗。

那颗流离失所的魂

记得上一次和胖妹聊起感情的事就被她奚落了一番,她说你能不能不再去祸害别人了,我说其中也有祸害我的呀,她又说:你就不能一个人好好的过吗,我说可以呀,只不过有些人找我陪练,我总不好意思拒绝而已。

她说你就不怕伤着别人?我说不怕,人又不是主人不给吃的就会饿死的宠物,在这么催命的节奏里,没有太多人会把自己的精力长期且用力的陷在一段感情当中,特别是那些喜欢说‘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的人们,通常他们的复活能力更加茁壮。在人们能走能动能自食其力的时候,除非情深人执,否则很少有人会因为对方的离开而无法存活于世。胖妹说,你就嘴硬吧,每次被伤的还不是你自己。我说你真讨厌,总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其实我想说,没有哪一样事物不是伴随着伤痛而来的。而那些伤痛有时是一种催化剂,有时则是一种清醒剂,但这种伤大多不致死,偶有致残而已。可动物不一样,它一旦依附于你便是将生死大权交付于你,所以我敢与人谈感情,但很少与动物建立感情。

虽然,相比较于人,我更喜欢动物多一些。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一旦某种事物到了用文字去总结去追忆的时候,也基本上是到了要告别的时候。我与笨笨如此,与这只流浪猫大白也如此。

还记得第一次与浪猫大白相遇也不过是一个月之前。那时它总是灰头灰脸的在我的临时住所出现,每次都是眼神涣散行动迟缓的短暂停留或闪过,它与其它几只流浪猫固定的在这四层楼里休息或觅食,没有人故意伤害和驱赶它们,加上它比较“懂事”,所以总会得到一些残羹剩饭。

说她们的懂事,无非是不管多么饥饿它们都会安静的蹲在门框之外,偶尔会轻声喵叫,但你若是没有给它食物的意思它也不会像家猫那样撒娇耍泼,它只会可怜巴巴的看上几眼然后转身离开。

我一直相信动物都是很有灵性的它们只是不会说人类的语言罢了。
就像有天凌晨它可能是太饿了,便跳到窗台上冲我叫了几声,那时也就四点多钟,我睡意朦胧的对它说天亮了再来我现在太困了。然后她就像听懂了似的回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第二天大概八点多才来,我一拉窗帘它就在那呼唤着。第三天它还是那个点来的,但我屋里实在是没什么能直接拿给她吃得,所以就装作没听见没搭理她。第四天过了九点了还没听见她的声音我以为它不来了,谁知一打开门它就在那安静的趴着,看那样子是早就来了。


接下来的第五六七八天都是如此,而且防备的心理也渐渐褪去,最初时趴在门槛外,后来是门槛上,门槛里,再然后就是床边。但是它从没有再往里走的意思,而且它对我的亲昵程度也止步于用头蹭蹭我的大腿或手掌。虽然我知道它也想像家猫那样扎进人的怀里,但它从没有这样做,我也不想与它建立起这么亲密的关系,因为一直居无定所的我不能将它带走。


要记得它是一直流浪猫,而流浪猫的生存法则就是不要轻易靠近人类。因为变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样的走近无异于消弱她的生存能力,但是我看到它的毛发似乎都已经打结的不能看了,所以我还是把它抱进卫生间想给它洗一个澡,记得当时它害怕极了,全身僵硬的表示很抗拒,我当时想不能硬来,如果它真的不愿意洗就算了,上次那只流浪猫要带回老家时就因为惊恐而凶狠的蹬后腿把我挠伤了。所以这次我一边握着它的脖子给它挠痒痒一边看它的反应,还好,它只是将全身绷紧并没有攻击的迹象,所以我用温水快快的给它洗了个澡。

当我把它放到门口准备找一块毛巾给它擦干的时候,它嗖的跑了,它一定是以为我在伤害它吧。过了好一会,我担心它感冒了所以去楼梯口找它,果然在,于是我试着靠近它,还好它没有躲闪,只是嘴里喵叫着,眼神里全是你特么到底想怎样?

我一边给它擦毛一边说等会你就真的是大白了。它也不回答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撇着我。后来我让它自己呆了一会,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它就过来找我了,我试着抱起它,它又开始惊恐僵硬了,我忙说,别害怕不洗澡了,让你到桌子上玩一下。

这货到桌子上就开始各种撒娇,一瞬间还用爪子抱住了我的胳膊,它可能太久没有和人互动,所以小指甲扎疼了我,然后我轻呵了一声,它就把指甲收回到肉垫里了。

傍晚我开门它就顺势出去了,一溜烟的遛弯去了。

那一瞬间我竟觉得自己象找了一个原本独立坚强的女朋友,在我一点点有限的关心里,她渐渐褪去防备卸下坚强的盔甲,渐渐变得柔弱需要人来呵护,可我又分明不能给她一个稳妥的肩膀。

我好自责。

我好自私。

我想我真应该听胖妹的话,别去祸害其他有生命的物种。

因为我还背负着那颗流离失所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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